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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巡抚出逃(2/4)

,他突然被窗外的金属碰撞声惊醒。他慌忙下床,推开窗门看时,只见两个黑影正在灰蒙蒙的月色下拼死格斗。手无缚鸡之力的张芝栋给惊呆了。

略为定定神后,他看清了,那个挥舞着铁鞭的正是他的一个侍卫,名叫葛思齐,然则葛思齐是在跟谁厮打昵?是窃贼,还是刺客?葛思齐武艺好,一根铁鞭上下左右挥舞着,犹如一条蟒蛇缠身,使得对方攻不进来。对手也是个强者,一把刀前后砍杀,寒光闪闪,犹如魔鬼的长大獠牙凶恶可怖,步步向葛思齐进逼。眼看着葛思齐不能一时取胜,张芝栋顾不得巡抚的尊严,对着窗外大声呼喊:“来人呀,有贼!”

拿刀的汉子猛听得这一声喊叫,心一分神,手便乱了阵势,趁着这个当儿,葛思齐挥起铁鞭打过去,正打在那人的右手刀身上。“哐啷”一声,刀子掉在青砖地上,那汉子拔腿就向院墙奔去,企图跳墙逃走。这时,住在前面签押房隔壁的林旭、杨深秀等人,正拿着棍棒走出。葛思齐大叫:“拦住贼,莫让他翻墙!”汉子见又来了几个人,心有点慌,正想换一个方向逃命时,葛思齐已赶上来,铁鞭一扫,打在那人的大腿上,那人随即仆倒在地。杨深秀等人追上来,一起把那人抓住了。

此时,整个巡抚衙门都闹腾起来,平时接待客人的花厅灯烛辉煌。张芝栋端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,怒目注视被五花大绑押上来的贼犯。那人浑身着黑色夜行服,年纪在四十岁左右,一脸横肉上长满络腮胡子,尽管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神态,却掩盖不住两只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惊恐之色。葛思齐使劲将贼犯的两肩一压,那人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。

张芝栋瞪起两只长大的眼睛,粗短的眉毛锁成两个黑团,硕大的鼻子挡住了从右边照过来的烛光,使得左边的脸黑沉沉的。杨深秀偷眼看张芝栋,一向蔼然可亲的恩师,今夜居然这般森猛威严,心里不免冒出几分畏惧来。张芝栋用力拍打着太师椅扶手,大声吼道:“你是什么人,深夜带刀到巡抚衙门来做什么?”

那人望了一眼张芝栋,低下头来,紧咬着嘴唇不开口。

张芝栋气得又大声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,做什么事的?”

那人还是不开口。

葛思齐气道:“打他一百棍子,看他说不说话!”

说罢,他抄起杨深秀手中的棍棒就要打下去,张芝栋制止了他。张芝栋强压住满腔怒火,声音略为放低了些:“你知不知道,深夜拔刀闯巡抚衙门,犯的是杀头示众的死罪?”

那人抬起头来,两眼放出一丝悲怆之色来,嘴皮子动了两下,似乎有话要说,但最终还是没有做声,又把头低了下去。

闻讯急速赶来的师爷宋直平,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对张芝栋说:“此人看来不是一般的窃贼,不如暂时不审,先关押起来,明天再说。”

张芝栋也看出事情颇为蹊跷,同意宋直平的意见,将贼犯交给杨深秀看管,又命令所有人不得将今夜发生的事向外泄漏半点,然后吩咐熄灭灯烛,各自照常安歇。

次日清晨,张芝栋来到签押房里批阅公文。一尺余高的公文堆上打头的是一份信函,上面写着:巡抚张大人亲肩。张芝栋顺手拆开,抽出信纸来。“潞安府教民宁道安谨禀张抚台”,刚看了这一句,张芝栋便气得看不下去了,心里想:一个小小的百姓,只因信了洋教,便仗着教堂的势力,眼睛里就没有府县父母官了,动辄径向巡抚上书,岂有此理!此风决不可长。他提起笔来,在上面批道:“原信掷回。该教民既住潞安府,有事则向长治县衙门禀报可也。”

张芝栋正在气头上,杨深秀神色慌乱地走了进来,双腿跪下,带着哭腔说:“昨夜的贼犯突然死了。学生看管不严,请老师惩处。”

“什么!”张芝栋霍然站起,大为光火。“贼犯死了,怎么死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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