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八百九八章 自戕而死(2/2)
公也赞成了。”
李勣摇头不语。
……
李安俨晃了晃脑袋,眼前扭曲纷乱的景象终于回归正常,左顾右盼,见到不少兵卒抱着头蹲在地上,唯有自己的亲兵、死士仍旧护卫着他继续战斗,便明白大势已去。
心头满是茫然。
他不是不能接受失败,只是很不甘心。
他麾下之兵卒乃是最精锐之战士,有着当今天下最为杰出的战术素养,极强的单兵能力,然而面对火器构筑而成的防线却只能望而兴叹,不能越雷池半步。
曾经横扫突厥、威震塞外的弓弩手也只能远远的拉弓搭箭,趁着殿内兵卒开枪或者震天雷在殿前爆炸的瞬间产生的火光施射,准度可想而知。
最精锐的唐军猛冲百余学生兵驻守的阵地,却好似潮水拍打礁石一般看似汹涌澎湃,铺天盖地,实则除去卷起一片白沫之外,难以撼动分毫。
李安俨自诩名将,但真正上阵杀敌还是二十年前,这许多年困囿于宫廷之中负责禁卫,固然练兵不辍,却已经与时代脱轨。即便知晓当下火器横行世界、威镇武全才、出将入相之人物,深得高祖皇帝器重,只不过早已致仕,陛下何以对其委以重任?
在这一场以自身为饵的局中,将值宿承天门之重任交付给杨师道这样的老臣,却非是交给他或者房俊,除去信任程度之外,自然还有着其余之考量。
李勣心念电转,已经明了陛下心意,叹气道:“陛下以自己性命做饵,剪除逆贼叛党,必然极大提振威望。”
李承乾之所以无论身为储君之时、亦或登基为帝之后,始终难以得到更多人之拥戴,最主要就在于其本身威望不足。
威望这个东西看不见、摸不着,看似虚无缥缈,更无衡量之准绳,却实实在在存在,得之可不战而屈人之兵,失之则处处受制、众叛亲离。
而今陛下之举措,较之古往明君亦是不遑多让,自然可以收割一波威望,夯实自己的根基。
房俊对站在一旁几乎想要捂住耳朵不敢多听一字的程务挺摆摆手:“打扫战场,收拢尸体,甄别身份,然后入殿向皇后、太子问安。”
“喏!”
程务挺如蒙大赦,脚步飞快的直奔丽正殿而去。
这两人也真是,你们那个境界、层次谈论的话题是我区区一介武夫能听的吗?
李勣赞许道:“这小子蛮聪明,相比其父亦是不遑多让,有名将之姿。”
房俊却意有所指:“何谓聪明?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,明白自己的身份、职责,知道什么该做、什么不该做,更知道什么该听、什么不该听,如此而已。反之,若是弄不清自己的身份,急功近利、刚愎自负,自然便是愚蠢。”
李勣蹙眉,虽然咱俩观点一致,可你这般当着我的面几乎等于指名道姓表达不满,是不是不大妥当?
不过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。
想了想,道:“或许这本就是陛下之本性,只不过以往迫于种种压力不得不将其掩藏起来,吾等皆未能察觉而已。”
是何本性呢?
他未明言,但房俊心知肚明。
不过是掩藏在“宽厚”“仁爱”等等表现之下的刚愎、自负、极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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