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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9(2/6)

过软的,只瞧向慧安眼眶红红的模样,他到底心生一叹,只道慧安还小,云怡的事到底也是他不该不早先言明,今日之事让一让便罢了,故而他压下心火,到底还是先开了口。

他瞧着慧安,蹙眉道:“我原只当你心性刚毅了些,却是通情达理的,可今儿怎生如此胡搅蛮缠起来?只云怡的事万不止于此,你这到底在闹些什么?”

慧安听他语气平缓下来,可说的话却也算不上哄人,便倔强的闭着嘴不说话。关元鹤便又叹了一声,却道:“别耍小孩子脾气了,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说,莫再闹了。这么晚了,若是闹将起来,惹得祖母跟着担心,岂不是我们的不孝?这女子还是要贤良淑德,恭顺知礼才好,若叫人瞧见你这般……”

关元鹤本是想劝解慧安的,可他也实没哄过人,说出的话听在慧安耳中却似句句指责一般。想到那顾馨芮本有美名,贤淑之名也是早早流传,再想着今日在园子中顾馨妤的话,想着他从没告诉过她会吹笛子,从没说过他有老寒腿的毛病,慧安便心中难受的喘息不过,又觉关元鹤的话简直是字字锥心。

是不是在他心里她一直都不如那顾大小姐?是不是顾小姐死了,他才退而求其次娶了她?青梅竹马的情分,自幼定亲的情意又岂是她能够作比的?还说什么贤良淑德,恭顺知礼,这些却是和她半点关系都不沾的,是不是他心里还是想着要娶一个像顾大小姐那样温柔娴静的女子?是不是他开始觉得她胡搅蛮缠,不耐烦再宠着哄着了?前世时人人都说他是因顾大小姐之因所以一直未曾娶亲,人人如是说,便就不是空穴来风吧?

慧安想着这些,又听着关元鹤半哄半劝却已带了些不耐烦的话,不觉便将眼睛瞪地老大,死死盯着关元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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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慧安神情不对,关元鹤的话便断了,眉头越发紧蹙了起来,他还没来得及再言,慧安已是突然发力挣脱了被他抓着的手,将手压上他的胸膛拼命地推了起来,口中更是怒道:“你既嫌我不够贤良淑德,便自去寻那好的,我本就是这么个刚硬不恭的,你又不是头一回知道,你既觉着我胡搅蛮缠,不讲道理,莫要入我的屋便是,你找那贤良淑德的去!找别的女人去啊!”

哪里来的别的女人,他上哪儿寻别的女人去啊?

关元鹤见慧安如此,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,他是真弄不明白,好端端的慧安怎至如此?怎就又扯到了这女人上头去,怎还越劝越发上劲起来了?瞧着慧安奋力将他推开,关元鹤又是难受,又是烦躁,这会子是真觉慧安有些不可理喻了。

待慧安再度用力推来,他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使力一扯一压,将她的一双手腕死死扣在了头顶。他正欲开口,目光却是猛然一凝,直直盯在了慧安暴露在外的右手小臂上。

方才一番动作,慧安身上的单衣已被挣地微散,这般拉伸着手臂,那小臂便自衣袖中露了出来,其上赫然留着一个浅浅的淤青印痕,虽是已经变淡,却依旧能瞧清那五指钳制留下的痕迹。

慧安被关元鹤的动作吓了一跳,见他目光灼热,跳动着怒火直盯着她的手臂瞧,她本能望去,那入目的淡印当即便令她身子一颤。

这印记正是当日李云昶留下的,这几日她每每背着关元鹤涂抹药膏,小心掩盖,眼见这印痕已是要消下去了,却不想竟在此刻叫他瞧见了!

慧安一惊之下回头,正对上关元鹤望来的目光,他的目光极为幽深,沉静无波,慧安却是被瞧的一阵心悸,连呼吸都似静默了。

关元鹤本未曾多留意,可如今瞧见那淡痕,便想到了自那日慧安被招入宫后,每日夜里床第间的百般遮掩,当即他便知道这淤青必是当日在宫中所留。宫里头会对她动手动脚,又叫她遮掩着不欲他知晓,这男人是谁却也并不难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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