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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黄土不埋仇(1/4)

很快,几株苍松当中的一具尸体映入眼帘,路行云皱眉看去,那尸体匍匐在地,有鲜血正源源不断从他体内淌出,渗入旁边的泉水。

“唔啊——”

路行云刚刚靠近,那“尸体”竟然挣扎起来。他稍稍翻身,路行云双眼瞪大,惊讶道:“司马轻!”

那“尸体”动作戛然而止,继而抽动几下,勉强靠着背后的松树,立身坐直。

“臭、臭小子......你、你怎么在这里......”声音虚弱,细如蚊音。

路行云看看身后红色的泉水,再看看自司马轻双手淋漓流溢的鲜血,一下子明白了:“你是渴了?”

司马轻皮肤蜡白,双眼密布血丝,听了这话,自嘲似的笑了一声,接着缓缓举起自己只剩白骨与些许皮肉的双手:“我忘了。”

“你要水,我盛给你。”路行云见到司马轻如此惨状,不忍直视,纵有昔日恩怨,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,说着话就要去掬水。

“不、不必了!”司马轻竭尽全力喊道,右手控制不住一挥,不料砸在地上,掉了几块骨头,可他此时仿佛全无知觉,叫也不叫。

“你......”路行云怔在原地。

“我大限将至,多口水少口水,都、都不碍事。”

路行云闻言,叹口气:“我带你出去,找最近的大夫,或许还有救。”

“没用。我双手废了,就苟活在世,也只能是生不如死。”司马轻惨笑摇头,“你行行好,就别再折磨我了。”

“你这是何苦。”

“少废话。我的性命,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。”司马轻越说越费劲,索性闭上了眼,“陆辛红呢?他在哪儿?”

“他不在这里。”

“嘿嘿......嘿,好小子,有能耐。”司马轻强笑几声,“不愧是我心传宗的人。”

路行云闻言,正色道:“我不是心传宗的。”

“你别、别狡辩,你就是心传宗的,不然怎么、怎么会我心传宗的武功?”司马轻呼气连连,“夺锋手、拒剑手、鸱势子......一招一式,你都、都使得有板有眼,若不是得到我心传宗真传,哪有此造诣!”

路行云看司马轻双眉紧锁,脸色更不好看,知他时日无多,不欲与他争执:“也罢,你说是便是,但我可不认。传授我武功的大师兄,他不是心传宗的。”

“真真假假、虚虚实实,你行走江湖这么久,这些事都看不穿,非、非认死理?”司马轻眉尖紧结,摇头叹气。叹两声,咳出一口血。

“你还是别说话了。”路行云看不下去,劝道,“我带你走吧。”

“不、不就口血吗?见得少了?早晚都得流干净,不差这一口。”司马轻身子向后靠,明显不愿让路行云触碰,“你提到的大师兄,叫什么名字?”

路行云道:“他不让我说。他传授武功给我,如同我师父,师命不可违。”

“呼——”司马轻长吁,气到尽处,嘴角渗出血来,“罢了、罢了,我心传宗师门不幸,横遭巨难,是逃不过的劫数。弟子散、散布五湖四海,有良心的还自称心传宗弟子,没良心的就冒名顶替,假模假样充个创派祖师......”

路行云听出弦外之音,打断他话:“我大师兄无门无派,你别指桑骂槐。”

司马轻一句话说完,休息了良久,期间一双眼死死盯着路行云。

“你我虽有嫌隙,但黄土埋人不埋仇,你有什么未竟之事说出来,我能帮则帮。”

“能帮则帮?笑话,身为心传宗弟子,我要做的事,就是你该做的事。”

路行云听他坚持把自己认作心传宗弟子,又想起之前练习“虺虺其雷”时与定淳和燕吟的谈话,没奈何道:“什么事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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