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夜漏无声枕戈眠(2/3)
缚好之后,艰难的爬上马背,策马缓缓向河对岸而去。
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,淯水两岸对阵双方都静悄悄的注视着他,除了偶尔有伤者的呻吟声响起,整个战场上笼罩在肃杀静穆的气氛之中。
“是史涣之子史静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张绣表情非常平静,语气中却隐隐含着赞许和感慨。无论何时,孝子总是让人心生敬佩的。
亲手造成这一切的刘琮,心中也对史静的行为颇为赞赏,点了点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就是战争。转眼之间父子阴阳相隔,史静恐怕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枪刺死了他父亲……
刘琮的判断显然没有张绣的经验丰富。
史静退回河岸之后,曹军没过多久,便如潮水般退走了。
“莫非夏侯惇要使什么诡计?”刘琮有些纳闷,这不应该啊,完全不像夏侯惇的风格。
张绣有些莫名其妙,想了想还是说道:“战死一员大将,对于士气的影响很大,更何况这一阵他们先胜后败,锐气已失。相反咱们士气大涨,曹军若是强行再攻的话,只会损兵折将,夏侯惇久历沙场,怎么会犯这种错误?”
刘琮仔细想了想,的确如此,按说自己也能想到这些,可是方才冲阵之后气血激荡心神不宁,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想到。
看来自己离那些在战阵上既要冲阵厮杀,还要冷静观察局势,指挥若定的将帅差距太大。
曹军既然已经退走,张绣和刘琮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,派出探马四下巡查之后,两人率部撤回在河岸三里处立下的营寨。
将小腿处的伤口处理好之后,刘琮试着走了几步,好在没有伤着筋骨倒也没什么大碍。
直到此时,他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了几分。
闭上双眼躺在**的木板床上,刘琮的眼前便浮现出血腥残酷的画面:举起的手臂被锋利的长刀砍断,鲜血喷涌,露出白色的骨茬;柔韧而坚硬的枪身砸在对方的脸上,头盔甩出去老远,脸部的皮肉寸寸绽开,牙齿崩落,半截舌头咬的粉碎;绝望的表情,痛苦的表情,愤怒的表情,麻木的表情,一张张面孔在他眼前轮转,一声声惨叫在他耳边回响……
刘琮猛地坐起身,匆忙搭成的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扭声,他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,满是汗水。床下一袭沉重的被褥堆在脚旁。
走出帐外,夕阳下炊烟袅袅,金色的余晖洒在重重帐幕之上,宛如一幅气势磅礴凝重厚实的油画。
淯水对岸五里处,曹军的营寨同样笼罩在这冬日的余晖下。
中军大帐里,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,正严肃的望着帐中诸将,听着他们对于今日战事的总结。他正是建武将军、高安乡侯夏侯惇。因三年前与吕布交战时被流矢射伤左目,所以被人称为“盲夏侯”。不过这个绰号谁也不敢当面称呼。
“今日败阵,罪不在史将军,而在于张绣军中突然杀出的那员刘姓小将。”
“却不知是何人?枪法实在厉害,史将军措手不及,竟然身死当场,真是可恨!”
“不过是趁史将军不备罢了,我看他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不然!那人年纪虽轻,却很会选择时机,得手之后没有得意忘形,而是继续率部冲杀,这才使得渡河功亏一篑。”
“那人姓刘,从来不曾听说张绣军中有姓刘的猛将,该不会是荆州派来协助张绣的人吧?”
夏侯惇冷眼旁观,听他们越扯越远,不由心头火气,冷哼道:“且不说对手如何,只败了这一场,你们就如此吵嚷不休,难道那姓刘的真的那么厉害?”
见众将沉默不语,他语气一转,接着说道:“主公信重,将先锋之职托付于我,今日挫败失了锐气,罪在我而不在诸位。诸位还是说说,怎么渡河破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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