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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碧云深(2/3)

雪令和我,皆是浑身一抖。

这世间最惊悚的事,莫过于在背后说人坏话,而那个人却突然出现了。

右司案眸光清冷,神色肃然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,他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,脊梁骨挺得笔直,每行一步都沉稳如松。

早间晨风将他的黑衣袖摆吹得翩然拂动,但因那袖口被熨的极为规整,所以连飘起来都是一丝不苟的。

右司案的目光一一扫过我、雪令和花令,最后落在了花令男宠的身上。

右司案与那男宠刚好一般高,于是他正好可以平视他,然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居高临下:“你是谁?在何处务工,令牌在哪里?”

既然是男宠,自是没有务工的地方,更加没有冥洲王城的令牌,他的职责只有一个,就是伺候花令并且让她开心。

所以这样的问题,显然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。

更何况,右司案大人是在明知故问。

日光越过琉璃宫墙,拂下一片浅淡的薄影,照得那男宠的脸面微红,他紧抿着双唇,默声不答话。

右司案仍旧冷冷地看着他,面色没有丝毫缓和,“你之所以不回答我的问题,是因为感到败坏门楣的耻辱,还是不愿承认自我践踏的事实?”

男宠许是没料到右司案会如此发问,他颤了一下后,连身形都僵硬了。

右司案大人目光如炬,仿佛要点起节操的火把,他唇边带着冷峭的笑,沉缓低声道:“你若还不说话,我只好将你当做哑巴,一个男人做不到顶天立地,连认清现状的勇气也没有?”

我记得右司案在教我礼法时,虽然有格外严肃的时候,却从来不曾这般咄咄逼人过。

我看了看右司案,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花令,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
花令虽然有些花心,却十分护短,沉默的这一段时间已经是她的极限。

眼见那男宠被逼问的呼吸急促,花令不畏强权挺身而出,诚心诚意地胡说八道:“右司案大人,我与这位公子乃是旧相识,这几日邀他来王城作客,过几日便会送他回家。”

“公子?旧相识?作客?”右司案微抬下巴,直直看向花令。

花令没注意到右司案怒火中烧的眼神,她只顾着把那男宠拉到自己身后。

右司案见状,忽地冷笑两声,狠狠甩过袖子,再不做声地离开了。

他就这样走了,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要罚俸禄的话。

右司案走后,花令似乎突然没了嬉闹的兴致,她瞟了身后的男宠一眼,也是冷冷道:“跟我回凝花阁。”

男宠诺诺答了一声是,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。

宽敞漫长的宫道上,乍然只剩下我和雪令两个人。

“我送你回摘月楼吧。”雪令道:“正好我顺路。”

我走到他旁边,应声答话:“好啊,我还有一箱松子仁没有拆开,你要不要?”

雪令伸脚踢开了挡在面前的一块碎石子,忽地开口道:“其实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待在哪里,方才那样问话,只是为了打消花令的疑心。”

我侧目看他,“你知道什么?”

“知道你在君上的冥殿住了一段时间。”雪令答道:“那日你去冥洲黑室受罚,是君上将你抱了出来,在场的几十位冥臣对此事守口如瓶……但是那日,我也在黑室。”

“毛球,他从前不曾近过女色,但你切莫仗着自己生得绝色,恃宠而骄。”

雪令顿了顿,神色复杂地看着我,“冥洲八荒曾有一场声势浩大的三地叛乱,君上用了十日便摆平此事。他城府深重,极擅掌控权术,法力更是难以计量,深不可测……”

朝阳绯丽,霞光染尽了碧蓝色天幕,凉风吹过,夹着远处湖泊的水雾,蒙在琉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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