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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人之将死(2/3)


哄走了孟行春,詹文君又来到房中,好奇的拿着巾帕闻了闻,皱着眉头,道:“这是真血……你怎么弄的?”

“事先让清明准备点人血含在嘴里,孟行春不会武功,瞧不出问题。瞒过了他,也就是瞒过了司隶府,免得还有人惦记着我这病……”

詹文君担心道:“温如泉真的说你重疾无药石可医么?要不要再请别的大夫来看看?”

徐佑武功恢复的事连詹文君都没告诉,倒不是信不过她,只是金陵正值多变之秋,聪明人太多,若是演技不好被人识破,那才叫没后悔药吃呢。

“温如泉虽是圣手,可对真气运行一窍不通,清明有千般手段,可以做出伤重频死的假象,你不必担心,我还没跟你生猴子呢,舍不得死!”

虽然不懂生猴子的梗,詹文君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,呸了一口,轻柔似水的眼波里乍掠过几分媚意。徐佑哈哈大笑,将詹文君扑到床上,附到耳边吹了口气,道:“重伤难治的人,哪里有郎君这般的生龙活虎?”

詹文君咬着唇,很快就忘掉了尘世间的烦烦恼恼,眼中脑海,只有心爱的人和那讨厌又禁不住要沉溺的欢愉!

今天注定不会太平静,孟行春刚走,安玉秀就来了,这几日她来的勤快,前前后后帮了不少忙,连温如泉都是她出面请的,各种珍贵药材更是不要钱的送,仿佛这样可以给徐佑续命似的。

这次又请了三位医道名家,轮流把脉之后,齐齐摇头,认为温如泉诊的无误,徐佑的病确实到了药石无可医的将死之时了,只是在还能维系多久上产生了分歧,一人说顶多一个月,另两人比较保守,粗略估计三到五个月。可不管怎样,徐佑这条命,眼下看来真的保不住了!

安玉秀她对徐佑的感情比较复杂,说不上男女之间的情愫,可也比普通男女恋人更深入几分。她陷落钱塘时,虽然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,可身为女子,还是公主之尊,若被乱军肆意羞辱,不仅身心俱创,还让家国蒙羞。那种不安、恐惧、焦虑和虫蚁噬骨的折磨,若非亲身经历,根本无法体会到其中艰难之万一。

而徐佑的出现,不仅让她绝处逢生,而且给了安玉秀心理和精神上莫大的安慰,那段时日,徐佑就是她的支柱,她的所有,她的天!就像坠落黑暗的人绝望中窥见了天际边亮起的霞光,那一瞬间的感恩和触碰,直接刻印在了灵魂深处,再也无法忘怀。

若是回京之后,她和徐佑保持着距离,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,可能三五年后,这种感觉就会慢慢的淡薄了。可徐佑偏偏不是安分的主,先是送来了贺捷的人头,为她报了大仇,又接连在江东掀起热潮,元白纸、青雀茶,无不是奇思妙想,文才、诗赋、经义更是冠绝天下,无论走到哪里,都能听到别人的议论和赞扬。

这样的人,安玉秀怎能忘掉?反而越是刻意,越是时不时的会想起他。自寡居之后,男女之事已不太想起,可偶尔夜晚情动难耐,脑海里浮现的影子,依稀也是徐佑潇洒的模样!

她有点羞涩,却也有点渴望!

好不容易等到徐佑来京,还没来得及一诉别情,他就被六天暗中刺杀,命不保夕,说来也是可怜。六天祸乱东南,徐佑为国为民出了多少力?可谁又为他着想过?

“公主,公主……”

徐佑沙哑的声音将安玉秀惊醒,她强忍着哀伤,露出柔美的笑靥,道:“怎么了?可是饿了么,我吩咐下人给你做点爱吃的……”

徐佑摇摇头,神色从容,颇有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的坦然,道:“公主,我自知命不久矣,心里不知为何却越发的清明。这些年承蒙你在金陵多加照拂,我在钱塘方能少了许多麻烦,这份恩情,我始终铭记,不敢或忘。”

“别,你别说了……”

安玉秀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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