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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六章 沧桑年倦(一)(2/3)

似还有些无力的拐着。

“草民见过大人。”嘶哑的声音响起,就跟破锣一般让人不适。

此时满堂寂静,多少人都在打量着眼神都有些呆滞的丑陋之人。要说这是刘家兴,别说是见过的,就是没见过的也不敢相信。谁不知道章秀才是十里八村少有的秀才爷,他能找个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结亲?

然而就在张元横出现的一瞬间,一直嘴硬的张妈张张嘴却没再说出一句话来。她背光跪着,低着头不肯再有动作,更不看一眼自家的儿子。只是背光的身影越发苍老。

“堂下何人?”

“草民......张元横,也是刘家兴!”一句话,几乎毫不费力的戳破了张妈所有的狡辩。

刘家兴身患奇症,常年要以水银入药遏制,此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同。许楚不知道他可曾寻大夫瞧过,还是一直只用水银膏,可心里却清楚,水银中毒肌肤上也会表现为红色斑丘疹。甚至发展成四肢、头面部,进而全身都出现可融合成片状或溃疡,严重者可出现剥脱性皮炎。

也许刘家兴最初时候的确出现过毒疮,可后来水银使用不当,长期依赖添置了过度水银的药物,继而使得身体情况出现了恶性循环。

“一切都是草民的主使,是草民心有不甘回来报复,杀了章秋娘......”说着,他已经重重的将额头磕到了地上,而后挺起后脊无力道,“八年前,草民险些被于富贵害了,饶是侥幸活命也留了满身伤疤。且他还娶了草民曾经的未婚妻,左拥右抱好不得意,所以草民心中不忿,才铸下大错。”

他说的有条不紊,丝毫没有狡辩跟狰狞,倒像是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般。只看这份清晰跟沉稳,就莫名的让人生了些许好感。

“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?”

“草民自然知道,”刘家兴声音越发嘶哑干涸,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茶包递过去,“这是余下的押不芦,草民也随身带了过来。”

他是一心认罪,几乎将所有的罪名都拢到自己头上,所以一干供词跟证物都早已备好,甚至无懈可击。

许楚清明的目光掠过他,看向一言不发只死死看着身前地上青砖的张妈,却见她脸颊抽动露出了苦笑表情。

满堂震惊之中,她终于开口,疲惫不堪,带着几分心灰意冷沙哑道:“不关他的事,是我一意孤行杀了人。”此时她方抬头,“口技是我家中绝学,我儿虽然学过一些却并不入门......他手中的押不芦,也是从我这抢过去的,为的就是防着我对章氏下手。”

对于她的这话,许楚是认可的。要是刘家兴真会口技,那也不至于张妈都传开了驯家畜的名声,他却未能如此。

“他心善不忍报复,可我却不能。当年就因为章家人不分青红皂白,使得我一家被除族,又因章氏秋娘心狠不肯说实话,使得我们家破人亡远走他乡。”张妈缓缓看向许楚,满目通红晦暗艰涩道,“我男人抑郁而终,却不能入祖坟,只能在异乡草草下葬。而我儿在大好的年纪,得了奇病不说还浑身都是烫伤,更因着伤口溃烂几度险些丧命......”

“娘......”刘家兴心怀绝望,这一声娘却不知包含了多少痛跟难。

话及此处,众人都默然不语,只看着因哽咽跟愤愤而浑身颤抖的张妈诉说曾经的冤屈。

其实任谁遇到这种事情,大概也不会心如止水。何况,准儿媳跟大仇人成了亲,日子还过的挺风光的,她心中相比更加不平。

她的目光茫然的扫过堂上,咬牙切齿的看向于富贵,而后又轻轻落在自家受尽折磨的儿子身上,声音恍惚无力道:“当时我下手的时候,章氏其实是醒过来过,她看着我笑......叫我大娘......”

也正是如此,她才心中不忍,将一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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