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行歌 第二十一章 春来未晚（1/3）
王元宝得了方先生从三家祠堂“借”来的葫芦，正待摸索着一探毕竟，但葫芦除了色彩外，皆与普通的葫芦别无二致，龙场镇的医馆装药的葫芦，倒是与王元宝手中的有几分类似。
看似极为轻盈的葫芦，进手却很重，就兴奋像装满了一葫芦酒似的，但却打不开葫芦盖子。
“王元宝，你那个葫芦买给我怎么样？我出五十两银子！”趴在墙头上说话的轻浮少年名叫张隋，是稗草巷中少年，与他母亲相依为命，至于他的父亲，听剑器司署的闲汉说，科举落第投河的就有张隋的父亲。
王元宝头也不抬道：“不卖，就是你把你家的宅子给我，我也不卖。”
还没王元宝身量高的张隋从墙头上跳下气急道：“好你个王元宝，我家那碗饭白给你吃了！”
受饿的滋味是最让人难以忘记的，世间说唯有情义难忘记，儒家亚圣也曾经说过，“舍生取义也”，但他却从未考虑过，升斗小民连温饱尚且不能，又何谈情义二字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弊病，天下熙熙皆有。
一饭之恩，在饥冷交迫时，尤为可贵。
王元宝自然不会忘记，但张隋这明显是小孩子性格，过过嘴瘾，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，但若是张隋真的想要，给他拿往又有什么关系。
“这是方先生给我的，假如你想要，我再给你找就是。”
见王元宝认真，张隋忙说道：“别，方先生给你的，我就是开个玩笑，对了，莫名江里的鱼都趁着水热浮在水上了，要不明天你跟我往钓鱼？”
上巳节剑器司署停工两天，而方先生给的葫芦又看不出什么奇怪，王元宝想了一下左右也无事，倒不如往钓鱼：“那好，明天我和你一起往。”
“那你可别忘了，我娘亲快回来了，我先走了！”
张隋边说边踩着摞在墙头边上的木柴翻过墙往，他娘亲有一双巧手，逐日里给商家缝补些衣物保持生计，那一饭之恩，实在是张隋娘亲那个刀子嘴豆腐心妇人的善心，这些，王元宝不会忘。
日出日暮，正是练拳的好时候。
王元宝把葫芦随手放在桌上，《憾鼎拳》的水磨工夫就是如此，日出日暮，走桩练拳百遍，即使不见上进，也不会退步，如同读书，读书百遍虽不能彻底吃透文章真意，但每读一遍，总会有新的感悟。
实在穷文富武的泾渭分明就在于此，读书是吃透道理，自然能过了科举，登天子之堂，就是过不了科举，也能做得一方州县官员的幕僚，最出名的，也有很多，只读过半部至圣先师论述的赵普安，竟也做得了一国宰辅，就连继续之君也是由他推上权利的巅峰，学文的利益就在于此；而练武却不同，粉饰药食双补，加之炼气门道，哪个不用花钱，况且炼气练拳都需要名师指导，这钱花得确实如流水，不花钱却能登临武道八境的，只凭借武运昌隆的，却是没有。
吃补养气必不可少，固然窍穴武运凝聚，但若是按着王元宝这样一门心思苦练，毕竟只是个花架子。
王元宝并不知道练武修行中的门道，他想得更为简略，练拳万遍，即使只会一式，但只要慢慢吃透，总会有一番成绩，就像是戏文本子上说的，仗剑走天涯的大侠，哪个是一开端就有尽世手段，不都是跌落谷底，遇见属于自己的机缘，也没著名师指导，无师自通，毕竟成了一代豪侠？
圣贤所言“持之以恒”大抵如此。
稷下学宫礼圣的进室弟子，挂着七十二贤上名。器的孙端，悟性愚钝，冷窗苦读几十载，终日捧着至圣先师的文章研读，逝世读书读逝世书，就是如此，昼夜诵读，年月不懈，竟也读出了他自己的道理，成绩了一方书院的山长，秉持一国文脉香火。
没有人天生聪慧，落在茵席和落在尘埃里的花是一般无二的，只不过是出发点的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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